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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北北袁奕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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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等待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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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昭……”苏妲拉默默在心中念了一遍,果然是个很贵气的名字。

“怎么?”公子昭见她低头沉思,眼神中又充满了防备。

苏妲拉抬起头,乍见他的眼神,不由愣了愣,他的眼神真的,很像‘他’。冰冷、防备、背后却隐隐藏着让人心疼故事的眼神。

“没什么,我不是很方便过来看你,现在得走啦,明天我再过来。”苏妲拉并没有被他的眼神吓到,温和说完后,她留下一包点心就匆匆离去了。她怕拓跋言回来又看见她不在。

走得那么匆忙,很难让他不联想到她是去报官,公子昭捏着手中的暗器紧了紧,但是直到苏妲拉关上门他也没有将它们飞出去。

他很难相信别人,不过他愿意相信这一次。

苏妲拉回去后,拓跋言还没回来。她稍稍放下心来,回房继续看那些医书,查找补血复原那一类要吃什么草药。那公子昭看样子跟她差不多大,也是十六的光景,不过比她小也说不定,苏妲拉微微蹙了蹙眉,这样的年纪,为什么要做那样危险的事呢。

她打算等公子昭身体复原了再跟他谈这些事情,不过她亦没有把握他会不会听自己的话,虽然自己救了他。

这几日,苏妲拉都是待拓跋言出去后再悄悄带些草药干粮过去,公子昭的伤口也渐渐复原了许多。他庆幸自己选了择相信她。

公子昭依旧不爱说话不爱笑,不过眼中偶尔也开始有柔和的光芒闪过。这个时候,苏妲拉就会露出开心的笑容,她觉得他笑起来一定很好看。她想起自己在大殿养伤那段时间,那一个月的时间里,拓跋硕似乎经常微笑,笑起来连万年冰山都可以融化。那段时间自己还经常跟他说民间的趣事。那可能是他们在一起最为宁静快乐的时光。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谁也没想到她会被废掉。

都是旧事了。苏妲拉摇摇头,不再深想。

公子昭不知她的分神,不知她竟是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另一个人。有很多次他想悄悄离去,但最后又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

等伤好了再走吧,他用这个理由劝服自己。

不过他没想到,那个叫阿洛的少女自昨日之后就再也没有过来,他在小屋里等了三天,三天之后少女依旧没有出现,他于是回到了自己该回的地方。

属于自己的命运轨迹,终究还是很难改变的吧,不管是谁出现了,又或是谁消失了。

苏妲拉早上起来后就在房中翻看医书,准备等拓跋言出去后就过去看公子昭。

“笃笃笃。”门被轻轻敲响。

“三王有什么事?”苏妲拉打开门。

“洛儿,我可能要马上回去了。”拓跋言温温道,脸上也不见一丝焦急。

苏妲拉便觉有些奇怪,“怎么了?”

“好像是西南郡那边出事了。”拓跋言道。

“啊?”苏妲拉瞪大了眼睛,“发生什么事了?是天灾还是人祸?”

“应是局势不稳。我想知道,洛儿是愿意继续呆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回都城。”

许久没听过都城两个字眼,苏妲拉不由有些失神。

“洛儿?”拓跋言轻轻问。

“啊,我跟三王一同走吧,我可以回虞邰郡看看师傅,这里终归不是常住之地。”自己只是顺便路过都城而已,苏妲拉这样想着。

“嗯,那洛儿现在就要收拾东西了,我叫的马车应该就快到了。”

苏妲拉点点头,转身便进了房去收拾东西。待收拾到那些医书时,她混沌的脑子才终于想起还有个负伤的少年在小屋。

“洛儿收拾好了么,马车已经来了。”拓跋言在门外温润道。

“……好了。”苏妲拉打开了门。看来来不及跟公子昭道别了。不过他……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反正他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就算自己不告而别,对他也没什么影响吧,他养好伤自然就会离开。

那样冷冰冰的一个人,应该也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吧。这样安慰着自己,苏妲拉与拓跋言上了马车。

她自然也不会想到,这样萍水相逢的一个少年,会有怎样显赫的身份,又会给她的未来带来怎样意外的影响。

“此行大概需要两天,洛儿便好好在马车里休息吧。”拓跋言将车厢内的坐垫铺好,然后对苏妲拉伸出手,意思是要拉她上马车。

看着有些高槛的马车,苏妲拉又是一阵恍惚。依旧是有些相似的场景。拓跋硕与她第一次同坐一辇,却不愿拉她,而她亦没有踩着小太监的背踏上车辇而是自己爬了上去。

不知道他那时候的表情是怎样的呢。不过他那样深藏不露的人,应是什么感情也看不出来的吧。

“洛儿?”拓跋言发现今日的她特别容易走神,不过他亦猜到是因为拓跋硕的关系。王宫里,恐怕最了解这个冷漠王上的人就是他这个三哥。苏妲拉会对那样冷冰冰的拓跋硕念念不忘并不奇怪,除了她曾经做过他的妻,他知道还因为拓跋硕本就是一个让人不由自主去心疼的人。拓跋硕并不是表面那样冰冷,他重感情,只是吝于表达,所以才会为了生母而登上皇位却因此一直对先王后的死自责,所以才会想把皇位让给安王,所以才会因安王的死生他的气。

拓跋言想知道的是,她对拓跋硕到底是心疼还是比心疼更要复杂的感情。无从得知,却又隐隐约约觉得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不愿去面对而已。

苏妲拉对着他轻轻一笑,却并没有接受他的好意,而是攀在马车上,自己爬了上去。这个动作第二次做起来仍是那样流畅不带犹豫。

拓跋言不知里面的含义,只是优雅一笑,觉得她有时真像个孩子。

苏妲拉一路都阖着眼睛浅睡。拓跋硕则看着不停向后奔跑的风景沉思。他其实很想就这样在盟疆住下去,安安静静与她细水长流。

他想不到她会愿意跟他一起回去。虽然说是说顺便路过。但理解为顺便见见故人也是可以的吧。她会不会再去见他?

苏妲拉虽然一路浅睡,却并未睡着。那些纷乱的旧事竟然都没有在她脑中随意出入,现在她心中只剩得一双眼睛在默默看着她。就是那双梦中常常见到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如渊的眼神,看久了又会觉得有些许忧愁。

“慕婕妤应该差不多生产了吧?”安静的马车里,苏妲拉轻轻问道。

拓跋言有些惊愕的表情在她意料之中。想来他应该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只是怕她难过就隐瞒了她。

拓跋言没有问她怎么会知道,天子有喜这样的事情,想瞒也是很难瞒住的。苏妲拉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拓跋言静静道,“嗯,御医说两月后就是产期。”

“哦。”苏妲拉靠在车枕上又轻轻闭上了眼,那种安定,就好像听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闲事。

车厢的气氛有些怪异,明明两人都心知肚明却安静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朗朗乾坤之下马儿依旧奔跑,花儿依旧绽放。拓跋言终于也轻轻阖了眼,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两天的时间比苏妲拉想像中要快很多,事实上她还没想清楚要在都城停留还是直接南下去虞邰郡。拓跋言帮她做了主,“奔波了两天,洛儿还是在都城休息一下吧,你要住客栈还是去我府上?”

去三王府上的话,拓跋硕就会知道她的行踪,她突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近况。“我还是去住客栈吧。”

“嗯,那我让心默替你找一间隐秘些的客栈。”拓跋言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两人就此别过,拓跋言准备即刻进王宫了解情况。苏妲拉看着他一袭白衣优雅离去,眼圈有些发热。他不是王上,却有王上爱护子民的自觉,那一袭优雅背后,不知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劳累。他赶了两天两夜的路,连到了自家府邸前都没时间进去。

“三王,谢谢你。”苏妲拉轻轻道。

拓跋言脚步有微微的停顿,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并没有回过头来。可是苏妲拉确定他在微笑,而且是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拓跋言就是这样,即使他不笑,依然可以让人感觉到他骨子里那种温和悲悯的微笑。如玉天人,不笑如笑。

三王,谢谢你这样照顾我,谢谢你这样照顾天下人。

拓跋旬睡在三王府不远处的青槐上,懒懒的想,三王,总算是把你逼回来了呢。既然浅对你不是那种感情,那你们也可以不用在盟疆浪费时间了。虽然总觉得生命很漫长,但也不想这样无聊的看着你们什么进展也没有呢,还不如回来。看看这纷乱的都城,享受一下有趣的人生。

说起来,他可真是,有些想念苏妲拉了。春天的阳光小心透过枝叶,轻轻扫过他翘而长的睫毛,拓跋旬微微抬了抬狭长的凤眼,突然第一次对时间有了明确的概念。

又是……春天了呢。初次见到苏妲拉,也是这样春光潋滟的时候。在万物生灵开始争夺空气和水分的时候,他遇见与世无争的她。

苏妲拉跟着拓跋言去了盟疆后,只隔了几天拓跋旬便也跟了过去。拓跋旬打定主意,只要拓跋言让苏妲拉伤心,他就立刻带苏妲拉走。不过盟疆那几个月,两人什么事也没有,一起做的事情也很无趣,要么就是出游,要么就是帮助穷人,要么就是静静的坐着。他每每看得都要无聊到在树间睡着,最后他不再跟着无趣的两人,索性去了不归坊打发时间。

他倒是没想到公子昭会找到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表弟,也长那么大了呢。当公子昭找到拓跋旬请求得到他的帮助时,拓跋旬想也没想就让他去刺杀节度使顾多来证明他的实力和诚意,不过他并没等到公子昭的行动结束就回了都城。

因为他意识到若是刺杀了顾多引起骚乱,肯定会让拓跋言在盟疆呆得更久,他现在只想快点让浅回到都城,这样自己见到她的机会就更多。

回到都城,还没想好怎么逼拓跋言回来,就听到府里的人说有个女子在翻天覆地的找寻自己。拓跋旬笑得慵懒妖魅,这些年他招惹的女人,都是不能公开张扬自己身份的女子,是何人这么胆大呢?

说得难听点,是何人这么不知廉耻呢?不过拓跋旬从来不会跟女人说难听的字眼,他只会懒懒的漫不经心的哄着她们,然后做下让她们难过的事情。比如说一声不响的消失掉,只留下望眼欲穿的女子。

“杏,你终于回来啦!”拓跋旬还没走进自己的府邸,眼前一团红影飞快的向自己扑来。

拓跋旬倒是没有拒绝她投怀送抱,看着怀中那张明艳的笑脸,他终于记起她是谁。

“娜娜,你怎么来了?”拓跋旬笑得一双棕色眸子璀璨如冰晶宝石。

“你还说!”芙琳娜似才想起自己所受的委屈,狠狠踢了他一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害我辛辛苦苦跑到盟疆还准备去漠寒找你!”

拓跋旬作势放开她,“才一见面就踢我,娜娜你还真是狠心啊。”

芙琳娜于是又慌张的弯下腰帮他揉小腿,“痛不痛啊?”然后又有些不服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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