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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锦城林慕白容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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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性情大变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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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陡沉。

暗香深吸一口气,笑得凛冽,“我在说什么,师父早晚会知道。”

“你让如意来见我!”林慕白拂袖而去。

暗香站在那里,半晌没有动弹,眼底的锐利逐渐暗淡下去,渐渐的宛若死灰。

林慕白不愿跟暗香多说什么,今日的暗香委实太不正常,不正常得令林慕白都有些莫名的焦躁。暗香的身上必定发生了某些事,否则——她不会变成这样。长久以来,暗香从未顶撞过林慕白,除了今日。

听得林慕白要见她,如意有些战战兢兢。

进得房门,抬头便看见林慕白独自一人站在窗前,背对着所有的一切。身形纤瘦而高挑,风过衣袂,柳色青衫随风摇曳。她没有回头,只是轻柔的喊了一声,“如意。”

如意毕恭毕敬的在她身后行礼,“林、林姑娘。”

“你很想跟着我?”她淡淡的问。

如意抿唇,“我无处可去,而且——”她顿了顿,仿佛生怕林慕白误会,急忙道,“我这么说,并不是想告诉林姑娘,我是因为孤身一人所以想留下。而是因为我敬佩林姑娘的为人,也因为要赶紧林姑娘对我的活命之恩。如果不是你,我肯定已经死了,而且也不会有如今的自由之身。如意身无长物,无以回报,只想伺候林姑娘左右。当然,林姑娘如今是侧王妃,恭亲王府有无数的奴婢,自然也用不着如意在侧。若姑娘觉得如意叨扰,或者别有居心,如意绝不会让林姑娘为难。”

林慕白幽幽转身,面无波澜的盯着眼前的如意。当日如意伺候红绡,如此忠烈,她是亲眼目睹的。可也是因为如意如此忠烈的性子,所以林慕白不敢轻易收她,免得万一将来自己有个好歹,会害了如意。

“如果不是我,红绡不会死,你不该恨我吗?”林慕白问。

如意慢慢跪在地上,眉目微垂,“我知道,如果不是你,红绡姑娘不会死。在棠梨院,她护我周全,我视她如再生父母,敬而重之。可是即便没有你,红绡姑娘还是会死。你极力救治过,也极力的挽回过她的性命。她利用过你,你却还能不计前嫌,最后让她得了全尸。”

“我该感激你,感激你对她做的一切。本是萍水相逢,还能有如此情义,也只有你了。所以我钦佩林姑娘的为人,即便是为了红绡姑娘,我也想留下来。为奴为婢都好,只要能留在姑娘身边伺候,如意就心满意足了。”

林慕白垂眸,缓步上前搀起她,“起来吧!”

如意眸色微红,眼底噙着泪,“林姑娘,我知道,如今你是侧王妃,如意不识好歹高攀了。只是如意想尽点心意,不管是为了红绡姑娘还是为了你,抑或是为了我自己。我想红绡姑娘若还活着,也必定会支持我这样做。林姑娘,你收下我吧!我什么都会做,洗衣做饭,乃至于为你搏命,我都可以的。”

“我不需要有人为我搏命。”林慕白轻叹一声,“也不需要奴婢,我不喜欢被人伺候。”

闻言,如意的眸色瞬时黯淡下去,有泪蜿蜒而下,“既是如此,如意明白了。”语罢,如意徐徐转身,流着泪往外走。

“不过,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收个女徒弟。”林慕白淡然开口。

眉目一怔,如意骤然转身,不敢置信的盯着林慕白,“林姑娘真的愿意——愿意收我为徒?我识字不多,而且出身青楼,我怕污了姑娘的名声。”

“名声?”林慕白轻笑一声,“我若在乎那些,就不会与人为妾了。所谓的身份地位,权势名位,说到底都是空的,都是虚的。有些东西,比这些虚无之物更重要。”

如意泪落,“是人心。”

林慕白点了点头,“好了,留下来吧!”语罢,林慕白抬步出门,“你自己去收拾一下,过两日就该启程去云中城了。”

“是,林姑娘!”如意泪流满面。

林慕白转头一笑,“还不改口?”

如意仲怔,红着脸喊了一声,“师父。”

如释重负的笑了笑,林慕白缓步离开。

说到底,如意的确是个好姑娘,而且确实聪明伶俐,惹人喜欢。林慕白早前也想过是否要带着如意在身边,毕竟如意举目无亲,实在也是走投无路。可林慕白身边已经有了暗香,她便顾忌着暗香的心思,生怕暗香以为如意是来分享师父的,所以林慕白早早的就打消了这份心。

原本这事,也就过去了。

但林慕白没想到,暗香竟然自己提出来,要她收了如意。这有些出乎林慕白的意外,尤其是暗香方才的口吻,好似带了少许怨恨。

这暗香,到底是怎么了?

是不是和明恒之间,闹了什么不愉快?

不过林慕白是不会去找明恒的,毕竟这些事都是暗香的私事,换做谁都不喜欢旁人多管闲事,插手自己的私事。私事,顾名思义,那就是私人秘密。

这一日,林慕白都没有再见到暗香,这丫头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心里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

“你找什么?”容哲修问,见林慕白东张西望的,似乎在找寻什么,心下有些疑惑,“我看你找来找去,都找了好半天了,你找人还是丢了东西?”

“见到暗香没有?”林慕白问。

容哲修摇头,“我没看到。”继而望着明恒。

明恒道,“未曾看见。”心里有些犹豫,白日里的暗香性情大变,必定是藏了心事的。林慕白是暗香的师父,这话到底该不该说呢?若是说了,世子爷问起话来,他该如何作答?说他与暗香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可这倒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明恒犹豫了,到底没能说出口。

林慕白轻叹一声,“这丫头越发的胡闹了。”心里却惦记着暗香的病,莫不是近来忙于容盈的事情,所以忽略了暗香,以至于暗香的旧疾复发了?可看着,又不像是发病,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越是猜不透的事,心里就越想越着急。

“不在房间里?”容哲修问。

林慕白摇头,“敲过门,但是里头好像没人。”

“也许是躲起来吧!”明恒道。

容哲修意味深长的望着明恒,“你倒是猜得挺好。”

闻言,明恒面上一紧,随即俯首不语。

“那我再去敲敲门。”林慕白转身便走,没走两步又顿住,“明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想找你帮个忙,不知可否?”

明恒急忙望着容哲修,容哲修撇撇嘴,转身便走,“随便。”

“侧王妃不必如此客气,只管称呼卑职名讳即可。”明恒俯首行礼。

“习惯了,改不了。”林慕白想了想,这才谨慎的开口,“你好像有难言之隐,不知是不是知道暗香的情况?今日的暗香,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心性微恙。她若一时不悦倒也罢了,我就怕她什么都不说,会憋出病来,到时候苦的是她自己。”

明恒咽了咽口水,犹豫了半晌,这才道出事情的始末,“昨儿个夜里,暗香姑娘送了卑职一个香囊,里头有一张纸条。不过殿下大婚,卑职忙于守卫,也就没在意。等到卑职空闲下来再看,暗香姑娘已经回来了,并且神情怪怪的,见着我就跑回房了。”

“神情怪异?”林慕白心头一窒,突然有种莫名的惊慌,“然后呢?”

“今日我去找她,她好像还在生气,直接把香囊丢进了池子里,说想要静一静。”明恒只能简而化之的说,也不敢说得太详细,生怕越抹越黑。

林慕白深吸一口气,“敢问,香囊里的纸条上,写的是什么?”

明恒从腰间取出那张纸条,“香囊卑职已经还回去了,但是这纸条卑职却留下了,心想着免得暗香姑娘看着会生气,所以不敢还给她。喏,就是这个!”

林慕白打开来,上头确实是暗香的笔迹,“狐仙庙?”

“卑职未曾赴约。”明恒俯首。

“多谢!”捏紧手中的纸条,林慕白转身就走。她想,她知道该去哪里找暗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