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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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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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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

  这人啊,的确就得相处,这样才能看到一些不为人知的。

  尤其是这猴精儿隐藏的深,就更得费心力挖掘了。

  “难得开心。在盛都,你自是不可能这般肆无忌惮,毕竟有很多眼睛在盯着。”于邺无渊来说,此时的阮泱泱和他之前所以为的也不一样。

  缓缓的眨眼,阮泱泱轻轻地叹口气,邺无渊算是说对了。在盛都,她的确不可能跑到赌场里去玩儿。

  即便是自我放纵,可也得顾着将军府的颜面。她深知老夫人的作风,虽说和其他权贵高门的当家主母行事作风有差别,可到底还是归属于这个时代。

  脸面是极为重要的,不是自己的脸面,而是整个家的脸面。

  如此说来,邺无渊倒是个奇葩了,她看似胡天胡地的行为,他都支持。

  等着亲卫取红油果蜜回来,阮泱泱坐在那儿,和邺无渊说着话时,眼睛却是有些沉重。

  她起初还能坚持,但也不知什么时候,眼睛合上,就再没力气睁开了。

  单手撑着头,也缓缓的松软下来,变成了趴伏在桌子上。手垫在脸下,闭着眼睛,脸蛋儿上莹莹两簇,红唇微微弯着,像两片桃花。

  邺无渊微微歪头看着她,这回是真的笑了。

  上一刻还说着话呢,下一刻闭上眼睛就睁不开了,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样子有多憨。

  抬手,以两指轻轻地捏开几根散在她颊边的发丝,指尖碰到了她的脸,她也没什么感觉。

  看得出她是真累了,玩儿了一夜,这会儿把她卖了都不知道。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取了药回来的亲卫走到门口,看到的就是邺无渊出神的样子。

  放轻了脚步,无声的走进房间,将一个红色的圆形瓷瓶交到了邺无渊手中。

  接过,邺无渊先打开看了看,这里面装着淡红色的液体,看起来滑溜溜的。

  起身,他略小心的把睡着的阮泱泱抱起来,她软的跟一滩水没什么区别,任由他抱起,手臂软塌塌的坠下去,似乎把她揉搓成什么样子都可以。

  放到床上,脱下她的靴子,摆放好,她也没反应。

  回到桌边将那红色的瓷瓶拿过来,他旋身在床边坐下,先将她的一只手拿过来,放在自己的膝上。

  她的手和脸一样,白的没有瑕疵,纤细柔软。

  沾取了些红油果蜜擦到她手背上,邺无渊担心她特殊的体质会受不了这药,若贸然的涂在脸上,起了反作用,她又得吃苦头了。

  许是躺在了床上,她更舒服了,瞧着也更放松了。懒懒的,像小动物。

  亲卫退出去之后,临走时把这房间的门也关上了。没过多久,就听到隔壁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最初动静不大,最后砰地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地。

  邺无渊不为所动,只是盯着阮泱泱,她睡得深,并没有被那重物砸地的声音吵到。

  之后,外面走廊有来来回回走路的声音,很快就归于平静了。

  这时,邺无渊也拿起了阮泱泱的手,涂抹了红油果蜜的手背没有不良的反应,除了那东西本身呈现的淡红色,让她的手背看起来像涂了胭脂似得。

  仔细查看了一番,他这才动手往她脸蛋儿上涂。那些红疙瘩本就红,盘踞在她的脸蛋儿上。那红油果蜜涂在上头,真像给她上了胭脂。

  两侧都涂了,邺无渊微微俯身,一手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的看她,不由笑。

  她若醒着,瞧着自己这模样,非得气坏了不可。

  这一觉,一直睡到夜华初上,阮泱泱也没想到自己睁开眼,天都黑了。

  走廊里的光亮顺着门窗泄进来,她转身趴伏在床上,看着那幽幽光亮愣神了好一会儿。

  黑白颠倒,果真是一个需要体力的事情,她现在依旧觉得很疲乏,看来她短时间内还是不能太适应昼伏夜出的生活。

  好似除了自己,周边任何一个人都能很好的适应昼伏夜出,这也就更反应出她这身体不争气的事实。

  从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不想活了,意欲自杀开始,她就一直在吃药。

  那得吃了多少年了?

  反正自从她成为这个身体的主人之后,到了将军府,老夫人也没少给她找大夫,下方子。各种药物,各种调理各种补。

  正是这么多的药,造就了如此体质。

  然后,在她下了床洗漱过后再看自己的脸时,她就更觉得自己体质神奇了。

  对着那不甚清晰的铜镜,在灯火最亮的地方照,她觉得自己的脸被染色了。

  红疙瘩还那个样子,没多也没少。可是,淡红的颜色却围着那些红疙瘩,像是在积极的拥护‘中央’。

  她觉得自己就像那被涂了朱砂的小僵尸,真是要多寒碜有多寒碜。

  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红色瓷瓶,打开一看,答案就出来了,估计这就是那老大夫说的红油果蜜。

  无言以对,无可奈何。

  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男装,将长发束在脑后,脸虽寒碜,但还是得清爽。

  打开房门,走廊里幽静的很,所有的房间门都关着。

  走出来,她直接走到隔壁门前,也就是魏小墨所在的房间。早上回来时,她可是亲眼看到这小妖精进了这房间。

  敲了敲门,她等了片刻,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伸手,刚欲开门,眼角余光便瞥到有人从楼梯那边回来。

  转眼看过去,上来的是邺无渊,身后还随行着两个亲卫。

  看样子,他们是出去了。

  “醒了?肚子是不是饿了,叫他们将晚膳送上来。”直接走到阮泱泱面前,随行而来的护卫却各自进了房间。

  “还好。你们出去了?”转过身,对上邺无渊的眼睛,下一刻就瞧他在看自己脸。

  “嗯。”微微颌首,邺无渊还在看她的脸蛋儿。看着看着,他眉峰就皱起来了。

  抬手,他的手靠近她的脸,近在咫尺却又停了,“可有不适?”

  都不用仔细研究他的眼神儿,就知道他实际上想说啥。

  “还好,没那么痒了。那药啊,可能用在肤色稍暗的人身上没啥问题,染色也看不出来。就是用在我脸上有点儿……。没事儿,我想洗几次也就没了。”她知道自己什么模样。

  放下手,邺无渊看她边说边噘嘴,却是摇了摇头,“不丑。就是担心你会不适,那药暂时还是别用了。这寻常的药,常人用了没事,用在你身上的确得慎重。”

  他说不丑,尽管挺真诚的,阮泱泱却没当真。安慰之语,她明白。

  俩人在这儿说了半天话,这房间里头却一直没动静。

  转头再次看向紧闭的房门,阮泱泱抬手将房门推开,房间不算太大,几乎可以一览无遗。

  此时,房间里只燃着一盏烛火,光线幽幽,空的,没有人。

  “这小妖精人呢?”走进来,阮泱泱先是看了看那烛火,又看了看床铺。

  床铺上的被子还是叠好的,不过有躺过的痕迹,显然之前那魏小墨还在这里休息来着。

  邺无渊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双手负后,看着阮泱泱在屋子里转圈,“楼下一直有亲卫在守着,但是其他人都随我出去了。可以把在楼下守着的人叫上来,问问他们是否见魏小墨出去过。”

  朝着他走回来,阮泱泱摇了摇头,“算了,估计这小妖精又想起什么事儿没做,贼心不死。对了,可能是在大隐寺的那个元息高僧。她上回坑人家没得逞,心里头肯定记恨着呢。”

  孽障的心理谁又能懂?一直琢磨着坑人家,设计一回失手了,必然不甘心,还得有下次。

  邺无渊也没言语,她走出来,他也转身随着她往楼下走。

  踩着楼梯下楼,还在楼梯上,阮泱泱忽然停下回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阳州城?”

  邺无渊也停下,就那么看着她贼亮的眼睛,“后日吧。”因为一看,她就是想做啥。

  “那,明日我要去大隐寺瞧瞧。我想看看,那元息高僧的道行有没有被魏小墨坏掉。”说起来,那元息如此神圣的形象,祥和纯净。这若被坏了道行,得成什么样儿?

  算不上唯恐天下不乱,但好奇心是必然的。

  有时候吧,某一件事物太美好,被毁于一旦,破坏殆尽,倒是真的会让人生出一种变态的kuai感来。

  邺无渊点了点头,答应了。

  翌日,邺无渊果然说话算话,他应当是有事,但却留下两个亲卫来,护送她去大隐寺。

  换了一身象牙白的男装,长衫样式,腰间束上腰带,同色的长靴。乌发全部束在发顶,阮泱泱就觉得自己这样子像书生,可媲美宁采臣的清隽柔弱。

  要去大隐寺,倒是正符合这‘宁采臣’的形象,只可惜的是那不是破庙,也遇不上聂小倩。

  脸上的红疙瘩消了些,染了一圈儿的淡红也浅了些,只不过在她的脸上依然很醒目。

  她肤色太白,白如牛乳,一点点异色都特别显眼。

  作为男人,当然须得不拘小节,阮泱泱也没有太在意,用过早膳,就带着那两个亲卫出城了。

  依旧步行前往大隐寺,太阳就在天上,很热,所幸她在往城外走的时候买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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