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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细柳舒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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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朝堂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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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凌厉风行的手腕,及正直果敢的品行,当然也有不少人是看不过宦官而已。

两派久争不下,宰相裴弈看不过眼,出班奏道:"请陛下圣裁。"

皇帝伸了个懒腰,打了哈欠,用一种懒散地声音说道:"不知大将军意下如何?"

位于班首的窦武,闻声出列,沉声道:"振威将军战功着重,实在是合适不过的人选。"

皇帝漫不经心道:"爱卿所言甚是。"

蓦地,他又扭过头朝着另一边儿的安国公看了一眼道:"太尉觉得如何?"

安国公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弓着腰背道:"臣附议。"

皇帝笑了笑道:"就依两位爱卿所言,擢派振威将军戊辰府典兵事朱穆赴冀州刺史任。"

朝中两位大佬都发了话,底下自然没有人在议论,只是不少人都好奇,为何大将军会同意将这么一个肥缺让给与己方毫无益处的振威将军。毕竟朝廷拨款赈灾这样的灾事儿年年都有,钱粮播下去总要肥了不少人的腰包儿。

也有不少心思灵动的,知晓大将军的深意,杨义钦手握兵权,他此去冀州,路途遥远,若是中间出了意外或者办砸了差事儿,这南军中尉的官职早晚会落到旁人头上。

而安国公早已不过问朝政,皇帝问出这么一句话,不过是因为安国公位高权重,他一句话便能堵了那些清贵之士的嘴儿。

朝政议到此时已近尾声,往常这个时候也早已退朝。

当内侍太监如往常一般预备宣布退朝时,大将军窦武突然出班奏道:"臣有要事启奏。"

与此同时,大殿里响起了另外一道儿声音,说话的人是御史大夫:"臣有本启奏。"

窦武的脸色很沉,目光如炬,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察到今日的大将军有些不一般。

同样的,躬身而立的御史大夫脸色也是十分凝重,手中的奏本仿佛是千钧之重。

皇帝看了看两人道:"两位贤卿谁先说来听听?"

此时的舒檀却是心中陡然一凉,他知道自己预想的事情将要发生了。他的目光不由看向了与窦武并肩而立的御史大夫姜瑜。

窦武冷冷瞥了御史大夫一眼。率先开口道:"臣要奏的是楚氏谋杀淮南王一案。"

御史大夫不遑多让,紧接着说道:"臣要奏的是高祖大业十二年明德太子谋反一案。

听到御史大夫的话,窦武不由深深看了对方一眼,神色狐疑,他想了想,他便退开一步,将御史大夫姜瑜让到了正中的位置,示意对方可以先行奏报。

姜瑜朝窦武点了点头,他对着上首龙椅上的年轻帝王说道:"昨日夜里臣接到一封密信,声称明德太子遗孤尚存于世。"

他说罢从袖子里摸出一封密信呈给皇帝。皇帝从近侍手中拿起信,翻开来,快速浏览了一遍儿。

御座上的皇帝同样大惊失措,他站起身指着御史大夫道:"这封信你是从哪儿来的,这信中所言可是真的?"

姜瑜眉眼微抬,他沉声道:"据臣所知,此信是由一个叫楚允平的商人托人送来的,而楚允平此人更是兵部尚书楚大人的幼子,犯人楚皎然的弟弟。"顿了顿,他又继续道:"据他所言。楚皎然并未楚家子嗣,此事他的母亲可以作证。"

姜瑜的话无疑是一颗巨石丢入平静的湖面,一颗石激起千层浪。待他言毕,朝廷里一片窃窃之声。

皇上淡淡开口道:"姜爱卿口口声声说楚皎然是明德太子遗孤,可是单单凭借这么一张密信,恐怕难以盖棺定论?"

"皇上,臣有证据证明姜御史所言句句是真。"一直在旁静听的大将军突然上前奏道:"楚皎然的的确确是明德太子与容昭仪所生之子,系其第六子,明德太子被诛之事此子尚未足月,被容昭仪的婢女趁乱带出了东宫。一直流连于民间三十载。"

窦武将一个木匣子呈给了皇上,随即他又开口道:"将这些东西送到将军府的是楚夫人的婢女,这些证据也就是从前的临川公主搜集而来,据臣所知楚夫人在将这些东西送到微臣府邸之后,便服毒自尽了。"

"皇上,似此贞烈忠义之巾帼怎能如此埋没,臣请求恢复临川公主的封号!"窦武竟是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仅仅是皇帝便是再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热泪盈眶,临川公主乃凌家遗孤,忠烈之后,果不负凌家世代忠良贤明。

过了半晌,珠帘后突然响起帝王颤抖的声音:"准奏。"

窦武复又开口道:"臣怀疑,吾儿窦淳的死也与之脱不了干系,臣求情皇上彻查此案,还臣子一个公道!"

窦武说罢竟然撩起衣摆,重重地跪倒在地上。

大殿里陷入了空前的寂静,随后便有第二个第三个人……站出来请求皇帝彻查此案,还大将军之子一个公道。众人口口声声,竟没有一个提到淮南王。

皇帝掩藏在珠帘后的眸子不由划过一丝冷笑,他沉吟道:"此事事关重大,有关皇族声誉,着三司会审此案。"

"谢主隆恩!"群臣复又跪拜。

当帝王从龙椅上站起来的时候,他森冷的目光淡淡地掠过群臣中的少年郎。背身跪地的少年背脊陡然一寒,他知道自己将要迎接的将是怎样的局面。

果然,散朝之后,舒檀与朝官们三三两两的走在御道上,行至殿外,廊下突然走出一黄门太监垂首走到舒檀身畔,低声道:"皇上招舒大人暖阁议事。"

舒檀心下一叹,自知自己是躲不过了。他回过身与祖父说了两句,便要随着小黄门离去,谁知祖父却突然将他叫住,可是待他回首询问何事时,祖父却又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舒檀愣了愣,却又碍于小黄门在旁,倒也不好在说,只点了点头便跟着黄门太监去了东暖阁。

秋意渐浓,舒檀一路走来只觉冷风直往脖子里钻,他觉得冷,但这一份却不是来源于周遭的环境,而是自心底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