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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细柳舒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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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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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着实把谢伯颜吓到了,他虽然怕疼,但更害怕死后无人供养,沦为孤魂野鬼。

"大侠请说。无论您说什么我都答应。"

皇帝派莫逊寻找神秘救命恩人一事在朝堂内传的沸沸扬扬,楚尚书下朝后特意将楚皎然叫到了书房。

楚尚书道:"听说六丫头在上元节当日被灯架子砸中了腰背?"

"是。"楚皎然见楚尚书问到此事,心中微微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面就听到楚尚书问道:"你有没有调查过这丫头的身世?"

楚皎然不由皱起眉头,他直觉地想要回避此事,柳细细的身世他在一早儿便查过,包括她沦落羌营沦为奴隶之事,期间的细节他并不知晓,待柳细细受的苦楚他可以想象。他也知道柳细细比寻常人家的孩子要聪明许多,这一年多来楚府发生的事情他不是不知,但是越是知道便越是心疼这个孩子。

她的聪颖、果决、娇憨,叫他打心眼儿里喜欢,又哪里狠得下心指责她。况且,这孩子做事极有分寸,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至亲之人是舍了命一般的护着。从她对谢云怡的态度便可窥知一二,这孩子实在对他的脾气,教他心生怜爱。

"细细的过往我很清楚,请父亲放心,她绝不可能是上元夜救了皇帝的神秘女子。"上元夜那晚发生的事情他虽然没有参与,但隐隐也猜到幕后之人,今日被楚尚书这么一问,他下意识地便将安国公世子将柳细细送回的事情忽略不计,在楚尚书的面前更是只口未提。

楚尚书仔细看了他一眼,微微叹了口气道:"我知你做事素来有主意,我便不再追问了。"顿了顿他又道:"你我经营数十载万不可在小事上栽了跟头,若不是七年前布局不周酿成了大祸,致十年苦心经营毁于一旦,说不定今日大事已成。"他的脸上不由露出惋惜之色,七年前侯晋之乱正是他们策划已久的时机,哪知道关键时刻却是窦武横空出世,一举压下叛乱,不仅如此,在随后彻查叛乱的案件中,楚家险些被牵连其中,幸好有那人从中周旋,不然楚家真的就完了。

与楚尚书所想不同,在他提到七年前时,他脑中想起的是那个大雨倾盆,雷电交加的夜晚,鲜血与眼泪混在一起。交织成了他一生不能磨灭的噩梦。

楚尚书仍旧沉痛不已,丝毫没有发现楚皎然脸上的异样,若是他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复国大业在眼前人眼里还比不得一个女人,想必会气得吐血而亡吧!

在这一天的下午,有人为凌细柳送来一封信,信上没有署名,也没有字,只是一张空白的纸,底下署名的地方画了两朵花,一朵雪白。一朵血红,两朵花并蒂而生,根茎纠缠,仿佛是要将对方的根茎缠死,又像是攀附着对方而生。

凌细柳瞧着不由疑惑地看向春鸳,"这信是何人送来的?"

春鸳道:"是外院的一个门房婆子,她说是一个孩子送来的。"

凌细柳将那张纸翻翻覆覆地看,却是对这种花儿为所未闻,按理说皇宫之中奇花异草集天下之最,她又在宫中生活了那么多年。自认为对天下花品所识十之有九,但是眼前的花她

却是实实在在不知道。

"咦,这不是月亮花吗?"倒是一旁的春鸳见了忍不住说出声,"没想到天下真的有这种花。"

"怎么说?"凌细柳索性将手中的信笺递给春鸳。

春鸳将信笺接过,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儿,异常肯定道:"没错,这就是月亮花。从前我有个姨娘从是爱在帕子上绣这种花。据她所说这月亮花生长在岭南地界,花期在每年的八九月份,花开之时为雪白色,异香扑鼻。一株二艳,竞相绽放,但是传闻这种花日久年深,其中一朵便会不断的吸取另一株的养分和精华,而胜利的一方花瓣的颜色会越来越深,由原本的雪白色渐渐变成血红色,而另一朵花会渐渐地枯萎腐烂,等到白色花瓣死去的那一刻,红色花朵也会在下一刻悄然腐烂。"

闻言,凌细柳眸光闪了闪,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

月亮花,谢锦月为自己送来这么一张寓意深刻的纸是为了什么?可惜她腰部受伤下不了床,竟是连外头发生的事情也打听不得。

春鸳、白鹭虽是她的心腹可毕竟身处内宅,能做的少之又少,她必须要好好为自己筹划筹划了。

翌日清晨,失踪了数日的谢家七小姐回到了永宁侯府,据说是由安国公府的世子爷亲自送回来的,适时永宁侯府外重兵把守,谢家七小姐竟是不顾生死,誓要与永宁侯府共存亡。在明知谢家有难的情形下,毅然决然地迈入了永宁侯府大门。

百姓听闻此事,不由唏嘘不已,纷纷称赞永宁侯教女有方,七小姐重情重义。

早在永宁侯府被围的那一天,谢夫人便不住对菩萨祈祷,希望锦月能够逃的远远儿的,再也不要回来。此时,听到谢锦月回来的消息,惊得险些站不稳身子。

待谢锦月被官兵带到花厅,谢夫人上前一把将谢锦月抱在怀里,泪水涟涟道:"你回来做什么?是要将为娘的活活气死吗?"

其实在迈入侯府大门的那一刻,谢锦月的心里仍旧是有些后悔的,她知道最好的法子便是自己逃的远远的,将谢家忘的干干净净。她的心里一直这么隐隐地懊悔着,却在见到谢夫人,被她巴掌拍在脊背,耳畔听到慈母心痛的斥责,她忽然有些庆幸。

幸好,幸好她回来了!面对谢夫人的责备,谢锦月扬起脸将一张灿烂的笑脸绽放在众人面前,她笑的眉眼弯弯,"父亲、母亲、哥哥,女儿回来了。"

谢伯瑜心中一直猜测着谢锦月会不会回来,接连数日得不到她的消息,他心中渐渐笃定谢锦月再不会回来了,隐隐的甚至为她高兴,好歹她还活着。

这一刻,他看到眼前笑语嫣然的谢锦月,素来冷硬似铁的男子,眸中陡然泛起一股酸意,世上能有几人能做到谢锦月这般!谢伯瑜心里虽然感动,面上却是寒着一张脸,冷冷撇了谢锦月一眼,对着身后的官兵道:"她不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