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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细柳舒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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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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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道那一副棋子是陈太傅发妻所赠,两人更是因这一盘棋结下的因缘。陈太傅的棋子苏氏在生了陈滢之后便去了,这盘棋一直被陈太傅视若珍宝,无意中却被凌细柳当作发泄的工具。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那日夜里,她便偷偷摸摸地潜到当年的鱼塘,苦苦寻找一夜,终于被她寻到了几颗。

可是,事情毕竟过去了许多年,三百六一颗棋子,只寻回了大半,当她将寻回的棋子悄悄放入陈太傅房间时,恰被他捉个正着。

她因为心中有愧,不敢直视陈太傅,只匆匆忙忙地出了屋子。自那之后她便静下心来与太傅学艺,再无往日玩笑的心思。

直到十五岁及笄那年,她与皇家脱离干系,一夕之间由高高在上的临川公主成为一无所有的平头百姓,昔日攀附着她的权贵尽数离去,出嫁当日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为她贺喜。

那一日,陈太傅便托了陈恒将这一盘残缺不全的蛤碁石"雪印"送予她,当作陪嫁之物。

今日,再次看到这雪白莹润的棋子,凌细柳眸光复杂,敛了眉目,淡淡道:"我不会下棋。"

她方才瞧见棋子时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黯然,被他瞧的一清二楚,她定是识得这棋子的来历。又哪里是不会下棋之人。

都说棋如人生,棋风亦如其人,他原本是想借下棋一道来探一探她的虚实,想不到被她一口拒绝。

他自然有法子逼她与自己下棋,可若是这样一来,她势必不肯拿出真实水平,故意敷衍他了事。如此下了不如不下。遂就此作罢。

见他沉默不语,凌细柳沉吟道:"你为何掳了我父,又掳走太傅尸首?"

闻言,舒檀却是漫不经心地一笑:"你又是因何夜半三更查验陈太傅尸首?"

两人都不肯说实话,却偏偏又想从对方口中探知彼此的消息,这样的两个人何其相像,又何其狡猾。

四目相对。皆是冷冷一笑。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凌细柳已得知自己想要的消息,索性也不愿意再留滞于此。

她站起身行至窗前,猛然推开了窗子,森冷的寒意一瞬间灌入心扉,凌细柳微微侧首道:"三日之后,我务必要见到父亲。请你遵守自己的诺言。"

说罢。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窗外。

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室内便传来了轻微的咳嗽声,舒檀捂着胸口,唇边溢出一抹虚弱的苦笑:"这丫头下手着实狠辣。"

室内烛火暗了一暗,转瞬屋内出现了一道儿黑色的身影,见自家主子受了伤,纨素心神一紧,作势便要上前查看。

舒檀摆了摆手道:"事情进行的可还顺利?"

纨素揭了蒙在脸上的黑巾,沉吟道:"楚家的这些家仆实非等闲之人,若不是有陈公子从旁协助,我也不会这么快就逃出来。"

舒檀饮下一口茶,又问道:"他人呢?"

话音未落,窗户外面便掠过一道儿身影,纨素凑到门边听了听,见是陈恒,便开了门。

陈恒一进门便拎着茶壶为自己倒了杯水,待喝到嘴里,才发觉早已凉透,此时喝着只觉透心的冰冷。

索性他也不喝了,放下茶盏便问道:"你将我爹的尸首藏到哪里去了?"

舒檀斜眼看了他一眼,半晌淡淡道:"你现下回去看看,你爹不是好端端地躺在棺材里吗?"

闻言,陈恒微楞,随即一想便明白了,接着又问道:"如何?裴先生可有从父亲的尸首中查出异样?"

舒檀避开陈恒焦灼的目光,缓缓从袖中掏出一物递给陈恒。

陈恒接过他手中的锦帕,一层层揭开,待见到雪白的帕子上一枚血红的长钉时不禁疑惑地看向舒檀。

"这是裴先生从你父亲发顶寻出的东西。"舒檀的声音很轻,似是有意将这件事儿说的轻描淡写。

但是听的人却一瞬间红了眼睛,紧攥着手中的帕子,瞪着眼睛沙哑道:"你是说这东西插在父亲的脑颅里!"